粒粒安的性无能

世界末日

电影唠嗑002

前两天去电影院重刷了一遍《鲸鱼马戏团》浑身清爽,今天趁着激动的心情推荐三个以长镜头闻名的电影大师:西奥·安哲罗普洛斯,贝拉·塔尔,安德烈·塔可夫斯基。

长镜头是一种常见于欧洲艺术电影的拍摄手法,当好莱坞用无数个机位角度的蒙太奇剪切来描述一个动作以吸引观众的注意力时,欧陆导演用精巧的长镜头保留了时空的连续性,创造了一种唯美而诗性的电影审美。




1. 超现实主义的流放之歌

西奥·安哲罗普洛斯 Theodoros Angelopoulos(希腊)

安哲的电影有着油画般静谧而清远的美感,他的镜头对准希腊残破而诗意的土地,还有土地上流浪的、破碎的、在海边跳着舞的人们。他的电影是关于时光之尘的,关于永恒如何存在,漂泊的人们如何分离与重聚,以及末世寓言之下的沉默与凝视。

安哲是这三位长镜头导演中我最喜欢的一位,因为他把叙事和镜头语言兼顾最得当。初出茅庐的导演往往会把长镜头用的故弄玄虚,但其实长镜头的核心并非时间长短,而是如何用这种连续性的语言来表达和叙述。安哲的镜头语言如此令人倾倒,是因为他用舒缓的长镜头和空旷的远景内敛而含蓄地倾诉了这些静默与荒诞的句子。安哲的镜头不仅有近乎完美的光影、线条、构图,他每个场景的建筑感,混凝土与海的穿插交错都美的恰到好处。

推荐电影:《雾中风景》《永恒和一日》《哭泣的草原》




2. 游荡世间的撒旦

贝拉·塔尔 Béla Tarr(匈牙利)

贝拉塔可以说是长镜头代言人了,并且是现今极少数依旧用黑白胶片拍电影的导演。与数字电影的塑料感相比,黑白胶片的高对比与颗粒感确实更适合贝拉塔这种无限接近现实的魔幻舞台剧。

贝拉塔和塔科夫斯基最大的相似之处便是对符号语言的摒弃,回归人身体本质的存在,以及其在时间和空间中的关系。在他的电影中你可以看到一个男人走在夜晚的小路上,足足三分钟便是他的身影从一个个路灯下变明然后变暗。你可以花五分钟看一匹马的奔跑或者花三分钟看一个老人更换衣物,这种镜头就像安迪沃霍尔的艺术一样,它所存在的哲学意义远远超出了它的内容与观看性。我觉得贝拉塔无可比拟的一点是他不着痕迹的场面调度。最完美的长镜头是把蒙太奇分割的近景、中景、远景连贯在一个镜头里,贝拉塔毫无疑问是调度大师,他的镜头像一个幽灵一样游荡在各个人物之间,窥视着一切欲望与恐慌。

推荐电影:《鲸鱼马戏团》《撒旦探戈》《诅咒》




3. 空灵遥远的意识碎片

安德烈·塔可夫斯基 Andrei Tarkovsky(俄罗斯)

塔科夫斯基是个诗人的儿子,也是长镜头与诗意美学的教科书,他的电影对安哲、贝拉塔以及60年代后的欧洲电影都有深远的影响。我一直没能喜欢上塔科夫斯基,觉得他的影像过分柔软和意识流,但我对他的电影哲学十分着迷。

他的电影中存在着很多意象,水、火、手、木,但这些意象并非为了解读,而只是为了传递其形象本身:绝弃语言,只存留形象的体验。他在《雕刻时光》里写道“蒙太奇电影为观众提供拼图和谜语,让他们解读符号,并依赖既有知识为隐喻而讶异。但这些谜语都有自己固化的答案,这样就剥夺了观众与电影互动的可能性。”他电影中的火不是任何罪恶或童年的隐喻,而仅仅是火这个形象本身,和这一存在所带来的感受。关于体验,关于存在,便是关于非语言,关于无限。

“我们可以用语言来描述形象的理念,描绘它的存在,但这种描绘永远不能与形象本身等同。形象可以被创造、被触摸,可以被接受,也可以被推翻,但就是不能在心智的意义上被真正理解。语言不可能表达无限的理念,甚至无法去描述。更深层次地理解无限是我们力所不能及的。而艺术提供了这种可能性,它把无限变得可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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